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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著名陶瓷艺术家周国桢(下)

[日期:2009-03-06] 来源:陶瓷信息网  作者:不详 [字体: ]

庄子日:"万物皆种也,以不同形相禅,始率若环,莫得其伦,是谓天均。"意思是,世间万物循环变化有一种自然均齐的状态,人类与动物虽有本质区别,但都属于"宇宙的生物",有相似相通之处。在教学中,周国桢坚持创作实践,他运用"瓷土"和火焰",创造出一个个气韵生动、情趣盎然的动物精灵。他熟稔的景德镇传统技艺
     
    异彩纷呈的高温色釉,便他如虎添翼,让他的动物陶瓷雕塑有了"神出于形"的美的装饰,像金沙釉野牛、青釉羚羊、黑釉猩猩、绿釉青蛙……其造型与色彩,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这些都缘于他的人生经历,抑或某种感悟"他塑造的动物,被赋予各自的个性和艺术美感,透露出人的感情,表达了人间的喜乐悲哀。周国桢善于从生活中提取题材,从丑和恶里提炼出美和善,教人奋发向上,不朝强权、屈辱低头。你瞧:《疲倦的武士》是一头躺卧着的犀牛;而蜷缩一团的猴子,则取名《前怕狼后怕虎》癞蛤蟆是丑陋的,人们对它不屑一顾,可到了周国桢手里,绿釉装饰的癞蛤蟆,表皮泛出绿光,瞪着双眼,鼓起嘴巴,像用足力气准备迎接千斤压力似的,这尊取名为《千斤顶》的瓷雕,极富骨力,让人久久回味。
       
    当然,周国桢很倔,脾气也很大。二十年过去后,周国桢有了自已的涵养,他的各种各样的羊"活"起来了。比如《斗羊》,实际上是公羊与母羊发情交配前的"亲昵"行为,人家还以为是两头羊在对顶相斗,其实错了。周国桢经过长期细致观察,抓住瞬间,揭示了动物同类"相争未必相憎"的主题。做人难,为艺也难,艺术家始终要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求索态度。周国桢对艺术追求越来越慎独、谦逊,上海的陶艺收藏家陈海波是周国桢的--位忘年交和好朋友,在羊年来临之际,他建议周国桢塑造领头羊的形象,其实处在"不拘于物、不役于心"的自由自在状态下的周国桢早就有此愿望,他积极吸取与采纳了大家的中肯意见,正在创制羊的新形象。景德镇著名陶瓷艺术家王锡良、王隆夫是周国桢的若同事、挚友,他们评价周国桢时说他"很用功,很勤奋"、"开辟了新路"、"独有一功"。是的,补偿一个艺术家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更多的知音。
     
    纵观雕塑与陶艺的表现形式,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抽象的即写实的;一类是抽象的;还有一类是意象的。西方古典之作主要是具象的,而现代艺术多为抽象的。仔细品味周国桢的动物陶瓷雕塑,似介于具象与抽象两者之间,属于意象的。即以意成象,超越具体物象的摹拟,强调主观的创造作用,刻画出艺术形象。臆象"就是形象和情趣的契合"周国桢有位学生李见深,评论他的老师艺术生涯有叫个时期:朦胧期、惟美期、古风期和新表现时期,如果这个评论正确的话,那么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则是周国桢的后两个时期。
     
    进人八十年代后,周国桢把自己的艺术视野转向遥远的西北文化。他立足本土意识,一次又一次从大西北的"黄土文明"中寻求生命被重新唤起的力堂,其《叶落归根》、《黄河》、《雪豹》、《双鸡冠》、《王大姜大伯》、《春眠》和《老外婆》等"古风期"系列作品,就是从原始艺术中体味到的"雅拙",从汉代雕刻中感受到的"力度",从唐朝艺术领悟到的"博大",他将这些元素和自己的感性生命意识融合成了一体。而他的"新表现时期"的代表作,如《黑猩猩》、《象》《犀牛》、《站起来的雄狮》和《拼命三郎》等,采用的则是陶瓷媒介一一粗质陶瓷材料,不同程度地淡化了人工雕凿,强化了主观意识、材料出身表现力和泥土的运动,使"形象和情趣的契合"走人了高级阶段。
     
    周国桢在九十年代末创作了一一尊猫头鹰,雄健、威武,两目犀利,盯注远方,其下部以粗质材料作基座,全无多余之物,给人有无限想像的广阔空间,取名《静观》正是意味深长,人们可以想像小人打探邻里琐闻的神态,可以遐思智者每临大事的静气形象,也可以想像虎视眈眈的武士风度,从个人小家到治理国家再到国际社会,"静观"不失是一种生活本领与一种生活状态。周国桢在作品中所要表达的,就是他对整个人生的体验和感受,他要从一个角度去揭示人生的意味,体现一种带有哲理性的人生感、历史感和宇宙感,这或许也是周国桢孜孜不倦的追求。随便说一下,周国桢强调,动物不单纯是动物,它们也是人文的,比如蝙蝠是哲学家,它批判黑夜,但不因为夜色而毫无根据地敌视一切;它热爱白昼,但不因为阳光而不顾事实地赞美一切,它还给事物以客观的本来面目。再如鹦鹉,它是独创性思想的敌人,它抹着鲜红的唇膏,随时准备发表演说,交叉的红嘴,让它说话永远是一针见血的。又如猴子是权术家,它的怪点子多,灵活性强,喜欢模仿,跟着潮流走,只要有人围观,它就以为出了名,只要有人喝彩,它就不管正彩还是倒彩,都乐滋滋的。
     
    周国桢的动物陶瓷雕塑有它的前瞻性,他讲了(流浪者)的故事,1959年是"大跃进"的火红年代,他创作了一尊高四十九厘米的陶艺品:两只用紫金釉装饰的狗熊,一只大狗熊坐在一个树桩上,抓着一只水壶正要喝水,突然好像被什么惊吓,张开嘴巴把头扭向另一方向,--只小狗熊则拎着一只小布袋,恐慌地依偎在大狗熊的怀抱。动物的情态拟喻人间世相,情在其中,意也在其中。当时有人解读:这是讴歌开发山区建设的劳动生活景象,一一支劳动大军开进茂密的森林,布满白色帐篷,升腾袅袅炊烟,歌声伴着伐木的号声、斧声、锯声,把两位"流浪者"惊吓得四处逃遁…¨可后来,又有人批判:这是攻击社会主义,是奇形怪状。四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对这尊陶艺品却有新的诠释:反映人与自然相处的关系,呼唤人们爱护我们身边的小生灵,善待自然,鞭挞那些乱砍滥伐树木者,并告诫人们,毁坏树林,不仅毁坏动物的家园,也损害人类的生存环境。
     
    一件作品,不同时代有不同理解。周国桢笑着说:"不是跟风,艺术家的责任是挖掘内涵,典他则是评论家、欣赏家的事了!"周国桢庆幸的是,他曾毁失了很多陶艺作品,恰恰有位上海记者还保留着他的作品照片,使他能得以恢复旧作,周国桢对此不无感慨:"天遂我愿,幸甚幸甚!"

        从艺要有才气,做人要有原则,无论做学问还是搞创作,不欺人,不背所本,对后世负责;艺术家忘了人类的社会责任和社会公德,不是一个好艺术家,卑微的人格和拙劣的艺品,只能选择卑微的道路,弄出下三流的东西。
        
        周国桢是陶瓷艺术家,又是陶瓷教育家。1976年以来,他在景德镇陶瓷学院历任讲师、副教授、教授、雕塑系主任等,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不少学生继承他的行当,从事教师职业,有的学生还在我国著名高等学府担任行政职务。五十年前,那时的周国桢很年轻,有足够的激情,然而一旦踏上漫漫旅程,年轻人固有的自信和狂热便在孤寂的旅途中一点一滴她耗却和漏去了。阡陌交错,关山重重,哪里才能寻找到陶艺文脉?二十多个春秋,周国桢由茫然到欣慰,艺术殿堂的大门终于向年轻的学子启开,瓷都的陶艺文脉在涌动、在延展。
         
        周国桢的第一个研究生、现任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副主任吕品昌教授,在北京向我谈起:要说真正改变我艺术生活、由架上雕塑转向陶艺的契机,是在我读研究生时期。我要感谢我的两位导师周国桢和尹一鹏先生"尹一鹏先生对陶艺与雕塑相互关系的强调,使我发现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结合点,直到今天,他的论点对我来说仍是重要的。在做陶上,周国桢先生对陶艺的热情相富有创造性的实践,对我产生了直接而重要的影响。可以说,我对陶艺进一步的领悟,对开拓陶艺表现潜能之可能性的自信,以及对把握材料特性和相应表达方式的能力,都与他的言传身教息息相关。当然,景德镇这块寓寄着中国陶瓷灵魂的土地,以及其特有的文化气息和充满传统智慧的烧造氛围,也在不断激发我的艺术灵感,它是我另一位无形之师。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杨剑平教授是学雕塑的,也是从景德镇陶瓷学院出来的,他虽没有直接投于周国桢门下,但对听周国桢的课留有深刻印象。杨教授说,有些雕塑家把他们的陶作称之为"陶艺",而有些陶艺家把他们的陶作称之为"雕塑,其实两者有共通之处,周国桢则将两者作了很好的结合,他将一种既紧张而又妙趣无穷的心理体验凝积在作品里,并传播给他人作为文化和精神的享受。
         
        在景德镇一间陶艺工作室,我曾与周国桢另外两个研究生邓和清、金文伟(他们曾是吕品昌教授的研究生,后因调动转人周国桢麾下)作海阔天空式的漫谈,他俩都很有思想和个性,折服于周国桢的实干精神,平时周国桢再三要求他们打好基础,多写生。记得有一次在上海动物园观察、写生,周国桢以身作则,全神贯注,一天下来汗漉漉的。当大家有点畏难情绪时,乐观、豁达的周国桢没有怨言,他说在六十年代,他住在动物园,最长八个厂,都快成动物了。八十年代后期,学生时期的邓和清受西方西艺术思潮影响,做了一件靴子样的陶艺作品,感到很得意,周国桢却恼了,邓和清不服,还和周老师顶撞呢,如今却深有体会,周国桢的意见是对的,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生活是基础,天趣在自成。一国艺术之产生,必定是时代、环境、传统的演变,迫之产生,犹如一国动植物之生长,必定是土质、气候、温度和雨量,使其生长"著名翻译家傅雷说得好:"陶渊明不生于西域,但丁不生于中土,形格势禁,事理环境民族性之所不容也。"这是周国桢认的"理",向学生讲的"道"。
         
        对中国现代陶艺,周国桢闯出了一条新路,但他认为仅仅一个人是不够的,即使一批人,也是不行的,它需要一代人、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共同努力与牺牲精神,才能日渐成功,决非一个晚上:就可大功告成。
          关键是青年,赢得青年就赢得未来-对青年陶艺家而言,更重要的是艺品。
         
        艺品是陶艺家人品的核心素质,周国桢对学生包括女弟子、洋弟子望之极切,言之极详,他说:"从艺要有才气,做人要有原则,无论做学问还是摘创作,不欺人,不背所本,为后世负责;艺术家忘了人类的社会责任和社会公德,不是一个好艺术家,卑微的人格和拙劣的艺品,只能选择卑微的道路,弄出下三流的东西。"他十分强调一个人的民族气节和艺术尊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周国桢常常应邀出访、讲学、演示,在国外交往中不失有好朋友、好心人和滑头的奸商。如某东南亚国家的一个掮客,四处打听到他的住地,厚着脸皮要低价买他的作品,按国内折算,这是一笔不菲收入,可按国际同行标准,他们却是明显在压低我国的陶艺家。周国桢不干。他幽默地说:"谦恭不如从命,可从命失了中国人的脸面,不如傲慢了,因为中国人有骨气。"人们都说,周国桢的性格是玻璃性格,透明亮晶,又硬又脆,而有些人是"橡皮人",粘粘乎乎,软不拉叽。怪不得,他的学生多少有点像他,这或许是一种师道影响,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教育遗传。
         
        生活中的周国桢,不大顾家,有些丢三落咽。他坦率地承认他有"家庭危机"。当地传闻他的种种不是,比如,“忙着赚钱”、"吃老本"云云。熟悉周国桢的人,都说他心胸豁达,性情开朗,周国桢为此表示感谢。他说还是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为好,生命在历史河流中如白驹穿隙,何苦为这些去费口舌?俗话说得好:退一一步海阔天空。周国桢的情感世界是丰富内敛的,他有责任心,重信重义重感情,慎终如始,不轻意付出,不轻率丢掉"他有自己的活法:第一是个人的秘念和欲望不要太强;第二是遇事不要与他人争;第三是遇事要有主见,不要随俗而流;第四是对事物不要感觉厌倦。至于赚钱嘛,他不排斥,但不是金钱第一。他认为一个人应该有挣钱的真本事,也应该有花钱的好德行,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应该对艺术、真理,终生追求,热情似火。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做应做的和能做的事,走应走相能走的路,坦然面对现实,相信未来!从周国桢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一位真正的陶艺家的精神。在景德镇"火"与"土"交相辉映的文明之光中,周国桢坚韧而执着地实践着:"能使任何文明的辉煌达到极致的,只能是文化和艺术。

    景德镇的"圣火",熔铸了他的灵魂;景德镇的"净土",塑造了他的个性。他上下求索,眺望远方,迈着坚定的步伐。
         
     
    周国桢的陶艺生涯已有半个多世纪,这是一条艰难而漫长的道路。细细鉴赏他已经被恢复、回归、收集、储备以及他正在创制的雕塑、彩瓷、彩盘、国画等几百件作品,典造型、图案、纹饰、标记、色彩、线条,犹如一种充满智慧的文字和音符,在向世界抒发和倾吐人类的特殊情感"它们不是周国桢无意识的涂抹,而是包含了一种社会的特定意义,是对于物质生活、精神生活以至社会关系,或直接或间接或变形或隐秘的反映和记载。就周国桢本人而言,他从不被承认、接受,到遭批判,到复出,又渐渐再被承认、推崇,上上下下,曲曲折折,这对一个有抱负有作为的真正的艺术家来说,虽然从来并不介意,曲折和阻力正是他们追求和创造的陪衬,何况真正的艺术品要受到历史的检验,却也给我们留下一些深刻和严峻的思考,尤其在陶瓷受商品大潮和市场积习冲击下的今天。
     
    人是社会活动的产物,必然有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这两种需求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它们有时是互相转化的;而且从来都是十分具体的,并不是抽象的,无不都映现着鲜明的民族特征和时代特色。在人们的物质生活改善、提高后,要注意重视和满足人们的一种精神需求。通常情况下,这种精神需求,由民间大众呼之欲出,由少数文化人与艺术家的精英层次推介,这种社会性的精神需求或者说是精神消费,是同个人的人格魅力塑造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对艺术家要有足够的尊重、理解、宽容,而不要责备、苛求、动辄乱批。由此,我想到了文化国力。国力是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外交等综合性、整体性的合力和实力体系。健康的、向上的文化艺术,是凝聚和激励一个民族、国家的重要力量,也是推进经济基础变革和发展的不竭动力。现实状态是,目前我们的文化与经济改革还不相适应,这尽管不能一蹴而就,但毕竟也需要只争朝夕。倘若民族之心涣散,国家意识衰弱,可能会挫败经济改革甚至导致改革成果毁于一旦。殊不知培养一个文学家、艺术家,比造就一个工程师、艺师更难。像周国桢一类刚建国时就培养起来的艺术家,如今已进人“不逾矩”之年,渐渐会为数不多,除了他们自己的"衰年变法",寻求更高艺术境界的突破外,趁他们身体尚好,还有充分的精力,似乎我们该做点什么,把他们的精神财富、艺术成果传承下来。
     
    现代陶艺从本质上说,是工艺的、艺术的、观赏的,而排斥实用价值。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变革、突破,而且要不脱离国情,符合人民的需要。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很快,然而毕竟农民是庞大的社会群体,如果我们一定要以米开朗基罗、罗丹、摩尔等来教化中国农民,这也许是一个错误,中国的农民也不会买账。应该承认,这是文化的选择。怎样关心农民的生存状态,关注他们的喜怒哀乐,年轻一代艺术家正在思索和行动,像罗中立油画作品《父亲》、梁硕雕塑作品《城市农民》等,就作了一个很好的开头。周国桢教授期望自己能从"室内"走向"室外",能从"本土"走向"海外",可见,老中青结合是何等的重要!周国桢直率地说:"景德镇有很多的进步、改变和提高,特别在技术改造和设备更新方面。但目前我们的陶瓷质量不如以前好,水平不如以前高,关键是艺术上的保守,是观念上的闭塞。"他为之振臂疾呼,"要发挥我们的优势,走我们自己的路。"老艺术家的忧心与企盼,梦想与焦急,溢于言表。这一切,恐怕不是一个人所能及的,需要社会舆论、政府支持、团体合作、竞争机制,以及市场的规范化。顺带说一下,对金钱的认识,也许民众会有个过程。人们可以赞美清贫,但不会讴歌贫困。金钱的好处便是使人免于贫困。但在提供积极的享受方面,金钱的作用极其有限,人生最美好的享受,包括创造、沉思、鉴赏、爱情、亲情等等,都非金钱所能买到,这类享受皆有赖于心灵的能力,而心灵的能力是与钱包的胀鼓和干瘪毫不相干的。
      背日秋风落叶,今朝春催桃李。
     
    年逾七旬的周国桢教授是忙碌的,但他的激情依然,他的理想不改初衷"景德镇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一方毓秀的山河,尽管有人间浮躁、喧嚣,周国桢却对陶艺一往情深。景德镇的"圣火",熔铸了他的灵魂;景德镇的"净土",塑造了他的个性。他上下求索,眺望远方,向着未来迈着坚定的步伐。
      我们迈过了新世纪的门坎儿,登上了一个新高度。创新,是新世纪的通行证 —— 人们期待着周国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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