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青瓷王冠上的宝石---柴窑
2009/3/6 18:51:42

探寻青瓷王冠上的宝石---柴窑
    柴窑,历史上惟一以君主姓氏命名的瓷窑,同时,也是惟一一个久已被历史的尘埃深深掩埋得踪迹全无的官窑。自明人张应文: “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之浩叹而后,就再无人敢指证何为柴窑之器了。于是,在中国青瓷蔚为大观的名品佳器中,随着“秘色瓷”玄奥且令人向往的神话被法门寺出土的账册上寥寥数语一举洞破后,便惟有这“雨过天青云破处”的柴窑器,普天之下竟连一件公认的标准器都没有,竟真的令人既不可望,又不可及的摸不着边际了。
    自柴窑被众口一词地认定必在郑州左近以来直到前不久,赵青云先生从柴窑村采集到的瓷片标本仍无一片青瓷,郑州一带,河南省考古所的工作者们几近铁鞋踏破,而这神秘的柴窑依旧踪影全无。可谁曾想到,正当人们闷头在河南郑州附近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地苦寻不得时,多年从事黄堡窑考古发掘工作的禚振西女士却小心翼翼地冒出了句: 五代时期黄堡窑青瓷精品,很可能就是柴窑。这一沉重的命题就这样被她率先抛了出来。
    此语一出,指责之声即充耳不绝,因为,古人之赞美青瓷当以柴窑为至尊,是故,又有谁愿意这几被尊为青瓷王冠上宝石的柴窑出自别家呢?可是,官、哥、定、汝、钧等北宋官窑的荣耀已被两河尽占,这位列古代青瓷之首的柴窑,此番却真的要从周秦文明故里、晋唐文化的摇篮中喷薄而出了。
    当伴着新世纪第一抹晨曦,赵青云先生等开始为汝官窑慢慢画上句号时,笔者却被西北大学周晓陆教授告知,他们对柴窑的研究出现新的突破,旋将其几个研究生撰写的专论送给了我。当阅罢这篇文字和仔细观看过作者附送的几片五代黄堡窑地层出土的天青釉瓷片后,我似乎感到,中国青瓷研究中一个最大的悬案,正依稀从重重的历史迷雾中步出。
    亲眼见识这一惊世命题的破解过程已是当务之急,于是,春节刚过,笔者便急不可待地登上了西行的列车。到达古城西安的当天上午,在周晓陆先生引导下,我们直奔黄堡,驱车不数小时,古耀州已尽现眼底。
    那是关中平原逶迤而北向高原过渡的一片丘陵和台地,那是雨雾迷蒙的一个近午的时分,当车子戛然而止停在一道山溪旁时,透过眼前突兀壁立的黄土坡断面,你决不难联想到“十里窑场”时的那种热闹非凡的场景。
    耀州窑遗址博物馆静悄悄地开启了它的大门,四个陈列厅中最令我们感兴趣的当然是五代部分。天青、粉青、灰青而近乎月白的釉色是这一时期耀州窑极特殊的品种,且这类釉色的器物中,有不少件无疑应列身官窑器,被乾隆帝提及的“茶色柴”,在此当能看出些踪迹,因为,这些器物造型之规整,釉色之亮丽柔美已远非同时代民窑器所可以比拟了,特别是一件高足镂空的台盏,摆明就不是民用之器。坐谈中,薛东星馆长小心地躲避着一些过于敏感的话题,但他还是同意,将尽可能全面地为本刊撰写一篇关于黄堡窑五代天青釉的专论。
    在陕西省考古所铜川工作站的库房中,我们见到了更多、更精美的五代天青釉瓷片和一些初步复原的器物,其中许多器物所呈现出的线条之华贵、修坯之精细、色泽之润美、釉面之亮丽,都达到了同时代民窑器所绝难到达的高度,更何况五代天青釉“官”字款瓷片的大量发现,已经实在令人不好再做别的解释了。因为,历史上并无黄堡官窑的说法,而这些出土物又足以证明五代时耀州瓷场中确实在烧造御用瓷,那么,在这后周柴氏崛起的大后方,它若不是柴窑又会是谁呢!
    在《五代黄堡窑址》发掘报告中,杜葆仁、禚振西认为:直接出自黄堡窑五代地层中的“官”字款青瓷意义重大,其所产青瓷,“不仅是北方最好的,在全国也堪称上乘,其胎釉和装饰工艺比同时期的越窑并不逊色,似在全国敢执牛耳,居于领先地位。”禚先生等将出土物与传世的“东窑”器作了比较,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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